靜安區(qū)舊書回收上海市收購舊書單位 除了天祿琳瑯,《槐市書話》里還有許多曲折動人的藏書故事,如顧氏過云樓藏書、陳寅恪先生藏書、勞權(quán)抄本《松雨軒集》、宋刻《五燈會元》、元抄本陶叔獻輯《兩漢策要》等。書籍本身會制造和創(chuàng)造精彩故事,但筆者并沒有在這些傳奇上肆意渲染,而是憑借嚴謹?shù)臍v史訓練和專業(yè)考證,不動聲色地一一鋪陳,并且關(guān)注其背后的社會歷史問題,數(shù)十年的心得終匯聚成這本《槐市書話》。
如果說“書的前半生”是寫書人對自然、社會以及人自身認識和思考的凝華,那么“書的后半生”就脫離作者,成了讀書人和藏書人的事情。書籍一旦流轉(zhuǎn),不管是抄本還是印本,就不再只是個人的感知,而化身千百,成了知識傳播的過程,成了社會的力量。
但是,在漫長的歷史中,書籍稍有不慎就會失傳。筆者曾在國家圖書館工作多年,坦承國圖真正夠善本級別的書籍僅有兩萬種,其中還有許多是同一本書的不同版本,剔除這一因素,真正具有文獻價值的古籍不足五千種,遠不能涵蓋中國歷史上曾出現(xiàn)過的浩瀚文獻。《韓非子》《管子》《荀子》引用許多如今已不可見的書,甚至連名列“六經(jīng)”的《樂經(jīng)》也敻不可見。《尚書》亦如此,若無孔府魯壁夾層中的藏書,也在焚書坑儒中失傳了,而因傳承中的斷裂,《尚書》重現(xiàn)后引發(fā)的今古文之爭擾攘了近兩千年。
書籍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大典,是法制與人文精神之所在,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,書籍都是早的收藏品類之一,而且也被供奉得高。亞里士多德講世界七大奇跡,其一就是亞歷山大圖書館;考古發(fā)現(xiàn)兩河流域的檔案館或圖書館,保留大量楔形文字文獻;考古發(fā)現(xiàn)死海地區(qū)古代以色列文明的羊皮書……公元前3000年到2000年間,書籍已經(jīng)成為各地文明的共同收藏。
藏書是民族的血脈,書籍會告訴你從哪里來。當然,考古發(fā)現(xiàn)也會告訴你從哪里來,但那是被動、無意識、必須通過科學分析才能知道的,但書籍卻主動而有意識地告訴你,我從哪里來,我要到哪里去。